因為小黎的事太久沒記錄了,所以幫他想個響亮一點的標題做補償好啦!:P

 

陳小黎,六歲兩個多月了,口齒清晰、思辯清楚、調皮搗蛋、愛挑戰規範極限。最愛姊姊、其次愛爸爸、媽媽的受寵度最低。

 

1. 食

 

非常勇於接受新食物,芋頭、魚皮、雞爪、鮑魚......只要遇到沒吃過的,以前是會說:"媽媽你吃一口給我看。" 現在則是說:"我想吃一口看看。" 體質比去年強健很多,很少生病、很快復原。鐵壁說這應該歸功於他過去一年和他同睡,每晚睡前都幫他按摩與捏脊,而且很注重他的保暖,所以小黎現在只要吃到生冷食物,就會感覺這東西不應該進到他體內,所以自動少吃。

 

有一天我要煎 pancakes 的時候,想要放點腰果在麵糰裡。正在自言自語時,小黎手腳伶俐地到冷凍庫裡取出放腰果的袋子。我問他:"你怎麼知道腰果放在哪裡?" 小黎答:"如果我不知道腰果放在哪裡,我要怎麼偷吃腰果呢?"

 

2. 衣

 

現在越來越多人以為小黎是女生了,因為他堅持不剪頭髮,想要留留看長頭髮,所以現在長髮及肩,飄逸可人呀~對照起他一歲之前的無毛光頭照片,真是令人發噱。其他衣服方面,依然完全不挑剔,不過這個寒假他愛上武術,所以連過年拜年都有一天是穿著空手道服。

 

3. 住/睡

 

小黎喜歡在家裡玩,因為家裡有很多樂高積木可以讓他組裝。

 

每天爸爸都講故事講個半小時。(媽媽是急得要命,希望他們十分鐘內就可以熄燈睡覺,否則小黎不管多晚睡,第二天都像鬧鐘一樣在七點左右起床。)這陣子的床邊故事有樂高 Ninjago 系列、湯姆叔叔的小屋、荒野之狼、電影 "真愛永恆" (The Fountain)......。

 

4. 行

 

去年十二月,小璞的舞蹈教室年度公演,節目長達2個小時,沒想到小黎可以看完全程,這讓我非常驚訝。雖然中間我必須跟他解說、交談,但是他可以坐得住,就讓我很高興了。今年一月底,我們帶小璞小黎去看 "你不知道的白雪公主",這之前有很多表演我都只帶小璞去看,沒帶小黎去,看來滿六歲的小黎,真的比較坐得住了。

 

不過,小黎的動作還是很大,而且常常沒先問,或等人回應,就動手碰不屬於他的東西(有較專業的朋友說這是小黎的"衝動控制"機制較弱,所以雖然他知道不可以做,但仍然控制不了自己。),所以打破了公公家的茶几玻璃,我們後來跟小黎說要用他的零用錢賠償,他也爽快地答應了。--->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賠錢了。在這之前,他也因為一樣的原因,把爺爺的按摩器弄壞,賠了爺爺200元。在幼稚園,也因為畫完畫沒有按照老師規定去清理,而讓小朋友的牙刷漱口杯沾到顏料,最後我們也是用他的零用錢買了新的賠人家。還有,他用小魚網把我養的孔雀魚撈起來摸一摸,再放回去,結果被他摸過的魚在兩天之內陸續死亡,沒被他摸過的魚在接下來的整整兩個月內,只要看到有人接近,立刻躲起來。雖然我瞭解他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,但是我還是非常生氣,原因是:他又是沒問我,就動手碰不屬於他的東西!!!所以,他的零用錢又被我扣掉一大筆。

 

二月,過年前唯一的空檔,我們帶小黎去金瓜石的黃金博物館園區。非常棒的一天,人不會很多,小吃吃得很過癮,又與老礦工攀談,小黎體驗到比博物館的淘金更有趣的淘金經驗,還用自己的零用錢買了有碎黃金的黃金礦石。小黎很喜歡礦石,所以之前我去天文館時,不惜砸下重金買了礦石(一顆主要為紫水晶、一顆主要是雲母),和可以DIY結晶體的器材組,讓小黎能夠在家中看得過癮。平常,小黎也很喜歡撿拾造型或紋路漂亮的石頭,希望裡面有寶玉。過年整理期間,小黎把他的收藏品都陳列在琴上,別有一番風味。

 

今年一月,我們讓小黎去了五天的武術營。本來小黎是不敢去只有陌生人的營隊的,但是看到姊姊去毛克利很開心的樣子,加上他一直想要學比較"嚴肅"的武功(他覺得幼稚園的才藝班都只是在玩,嘻嘻哈哈的,不像真的武術,所以學了一期就不想學了。),所以就答應去了,而且還對第四天晚上的夜宿溫泉飯店充滿嚮往與期待。第一天活動結束,我們去接小黎時,就看到教練在罵小黎,因為教練在講話,小黎還自顧自地吃起豆花來(在家裡,食物準備好了,他們如果不趕快來吃,才會被罵。)第二天,我們猜測小黎還是常被罵吧!去接小黎時,小璞跟他聊天,說:"我今天去小芽子的冬令營,把好多貼紙都分給那裡的小朋友,我學到了書上說的 "施比受更有福",那你有沒有學到什麼呢?" (這種有水準的問題,不是應該由媽媽我來問嗎?怎麼會是小璞問哩?)小黎回答:"我學到什麼時候不可以做什麼事。" 我聽了真是感動。沒錯!因為父母與老師或教練的立場是不同的,所以有些時候,孩子如果可以在這樣本來就設定在紀律第一的環境下學紀律,而且是孩子自發性要參與,那麼,他便可以自然地發自心裡去服從紀律。跟著父母,小黎只會耍賴罷!任憑我們說破了嘴,都很難有用。五天活動結束後,我去找教練,問問小黎的狀況,教練坦白地說:"很多在他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要有的認知,他都還沒有發展成熟。" 身為付了不少銀兩的媽媽,我一方面是訝異教練的 "誠實",另一方面當然是繼續問下去:"是哪方面的認知呢?" "像是要排隊,或是說團體生活時不能自己脫隊亂跑。我會建議你們帶他去參與運動類型的活動,讓他學習團體生活的紀律。因為我跟他說了以後,我發現他就聽得懂,就會照做,所以他原本會亂跑,是因為他不知道這樣做不可以。" 我想,一般媽媽聽到這裡,應該就懂教練的意思是:"你們都沒教他吧?應該是你們縱容小孩,小孩才會變成這樣吧?" 然後就會覺得很丟臉,帶小孩回去嚴加管教?其實我並不知道怎樣的反應才是正確的,但是我心裡是很平靜的。我很認同教練所說,但是我也知道我們不是沒教小黎,也許小黎就是較不能控制自己的衝動;也許小黎就是有比一般孩子更旺盛的好奇心;也許如小黎以前的一位老師所說,我們已經教他太多事情,導致很多東西對小黎來說都太簡單、太無趣;也許如鐵壁所說,小黎不是那種你"講",他就買單的小孩,沒有親身嘗試,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不可以做某事。

 

因為知道小黎的過去,所以我們知道小黎雖然一直在偏調皮的光譜上,但是他的穩定度也一直在進步。當然,他還是屬於較為狡詐的小孩(小璞就比較憨直),但是給他清楚的賞罰規範,他是會徹底遵行的。就算真的犯錯,該被處罰時,他也會提醒你該處罰他了。

 

武術營結束後,我們問小黎還想不想繼續去道場練武,他馬上說好。事實上,小黎去上學時,除了上圍棋課令小黎興奮之外,我們從他口中,聽不到其他關於學校的陳述。但是小黎去了武術營後,每天都有好多事情可以跟我們分享。哪一位哥哥做了什麼事,被教練怎樣指正,他都能鉅細靡遺地說出來。可見他對道場的認同度極高,甚至在武術營結束後,他還說下一星期還要去武術營。所以,雖然路途並不近,但是過完年後,小黎也會正式去道場練武啦!

 

5. 育

 

小黎在學校學習方面是沒什麼問題,因為比較早開始寫字的關係吧!小黎現在的字體與握筆力道,都比同時期的小璞好上許多(雖然小璞上小學練了個一學期後,也就都沒問題了。),姊姊常常會很怨嘆,說自己大班的時候比起小黎真是差多了。對,她還記得自己大班的時候,因為手較拙,所以樂器不會吹、圖也畫不好的景象。但是,小黎在遵守上課秩序方面,是真的不太好,常會亂跑是真的。另外,如果他察覺到同學對他不友善,他也會想辦法鬧別人。老師不明就裡的話,就會以為他是在調皮搗蛋,其實他是以這種看似開玩笑的方式,發洩心中的怨氣。

 

話說回來,去武術營的時候,小黎的罩子就知道要放亮一點。因為武術營裡大部分的人年紀都比他大,甚至有六年級的,而且清一色都是男生,所以有一次遇到有人罵他:"你是笨蛋喔?" 他便嘻嘻哈哈回答說:"ㄟˊ......那你是大便嗎?" 小黎說:" 因為我在那邊還很新,所以我都會先觀察,先搞清楚那邊的規則。" 難道,男生的本能,就是愛在叢林裡冒險,闖出一線生機?好好地跟他說,他就是不見得聽得進去?我問小黎,為什麼在道場知道要守規矩,可是跟我們出來或是在學校裡卻會亂跑?他說:"因為我很喜歡空手道,所以我會很認真地聽教練說的話。可是在其他地方我就會忘記這些事......" 唉~大人不也是這樣嗎?端看有沒有心而已啊!

 

6. 樂

 

小黎是很重感情的人。你對他好一分,他一定會還你三分。同樣的,你欺負他一分,他也會還你三分!像他很愛姊姊,所以看到姊姊沒拿到氣球而哭泣,便到處去找氣球要給姊姊。後來氣球被其他小朋友要回去,姊姊更無法接受,小黎就把自己的氣球讓給姊姊,雖然他自己也很喜歡。

 

有一次我想拐小黎來跟我睡覺,但是他其實是想跟爸爸睡,他就會跑出去跟爸爸抱抱親親說再見,才回到我身邊。

 

我們在家整理他以前在太平洋托兒所的書包,本來想丟了,但是他看到書包上有一張貼紙,便提醒我們:"那張小熊貼紙是阿嬤送給我的,貼紙要拿下來不能丟喔!"

 

最近,鐵壁把電影台裡播的荒野之狼的電影錄下來,在他把故事講完後,給小黎看電影版,小黎看到最後,眼睛裡都有眼淚在打轉,但仍堅強地想辦法不讓眼淚掉下來,邊問爸爸:"然後呢?然後白牙就這樣走了嗎?"

 

小黎跟我分享他武術營過夜的種種時,興奮地跟我說:"媽媽!我們住旅館,有你最喜歡的喔!" "啊?是什麼?" 我好奇地問。"就是可以睡到9:30才起床!!" 呵呵~小黎就是這樣,他會注意我們的小細節,很貼心。所以,雖然小黎有很多讓人很費心的地方,大人必需要花很多心神看著他,但是他的真情流露還是讓人忍不住想寵他、疼愛他。

 

_______________

 

最後,記下另一樁原本可以是拖棚歹戲,但是後來卻以鬧劇收場的事情。

 

耶誕節前夕,幼稚園援往例,要我們準備一份 "假裝是耶誕老公公送的禮物" 的禮物,神秘地交給園方,當天再由園長扮演的耶誕老公公一份一份地送禮物給小朋友。H 因為耶誕節當天不會來,所以 H 的爸媽就請園方提早給 H 禮物。結果,禮物一打開,是一個很炫的機器人。小黎的壞習慣:"沒先問人就去摸不屬於他的東西" 如影隨形,所以他就摸了一下那個機人的手臂,想說這一定是可以轉動的。結果那個手臂就整個掉下來!園方趕緊通知我們,鐵壁去接小黎時,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機器人,所以就去摸另一隻手臂,沒想到,那隻手臂也掉了下來!! H 的爸媽來接 H 時,當然是不太高興。我們請園方轉達,請 H 爸媽告知我們購買地點,我們好去買一個新的賠償。

 

經過千錘百鍊後,遇到這種事,我已經不會很激動了。男孩子的成長過程中,遇到這樣的事只能算是芝麻綠豆大,所以當下我只是覺得很花時間、很麻煩而已。第二天早一點起床,寫了封道歉卡片請園方轉交 H 的爸媽,而 H 的爸媽也將百貨公司發票送來,鐵壁便帶著小黎去百貨公司換新的。小黎其實搞不清楚這禮物是爸媽給的,還以為是老師買來送他們的,看到爸爸不必額外付錢,卻可以拿回一組新的,也十分好奇。於是,爸爸向小黎解釋百貨公司的售後服務較好。最後,當爸爸終於換好新的,並向小黎邀功時,孰料小黎卻說:"我們要最感謝的就是老師了!因為他來這麼高級的百貨公司買禮物~" 害鐵壁聽了差點昏倒。

 

第二天,新機器人好好地送回給 H 了。

 

第三天,園方跟我們說,H 媽媽要跟我們說很不好意思,因為他們回家後打開包裝,碰一下機器人的手臂,.........就掉下來了。所以後來他們又一起回到百貨公司,去換了另一項玩具。

 

我只能說,作父母的,心臟真的要強一點,幸好我有個弟弟,所以我仔細回想一下,在他成長過程中,我爸媽也是歷經了無數次這種幫人擦屁股的事件。不過,我弟弟現在也是好男兒一條哇!孩子,總會長大的。看遠一點,作父母的就不會太緊張了。

 


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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